美国学者罗伯特·居瓦尔（Robert Gurval）顺访世界历史研究所

　　2016年5月24日，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古典系副教授罗伯特·居瓦尔顺访世界历史研究所，做了题为“成为罗马之神：诗人贺拉斯与元首奥古斯都的神圣性”的学术报告，就奥古斯都统治时期对元首的神化、文学以及钱币学史料在古希腊罗马史研究中的使用方式等问题同世历所学者进行了交流探讨。

　　本次报告的一大特色是以贺拉斯《颂歌集》第2篇为基本线索去解读帝国初年精英文学中对奥古斯都的神化与劝诫二者间的微妙关系。居瓦尔教授广泛征引了来自拉丁作家贺拉斯、维吉尔、西塞罗、卢克莱修等人的作品及相关铭文史料，分析了奥古斯都统治前期对元首神化的若干特征。首先，尽管奥古斯都本人坚持拒绝承认自己的神圣地位，但当时的精英文学与社会舆论中确实已普遍形成了一种将奥古斯都视为神明恺撒之子，从而赋予了他某种神圣性的观念，但这种“具备神性的凡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具体地位却是模棱两可的，较为复杂的。其次，由于独裁者恺撒遇刺后被尊奉为神的前车之鉴、以及罗马建城者罗慕路斯被众元老杀害的传说中的相似情节，贺拉斯、维吉尔等诗人对神化奥古斯都的描述是较为含蓄的，并且其中暗含着一定的劝诫、警示意味。在他们的笔下，奥古斯都的形象被间接地比附为一系列不固定的神明，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位是并不特别尊贵的朱庇特之子、神使墨丘利。对奥古斯都的这种不无保留的神化描述反映了元首制建立初期的时代特征。

　　本次报告的另一特征在于对钱币史料的系统征引。居瓦尔副教授广泛出示了恺撒独裁时期、后三头统治时期和奥古斯都统治前期的主要钱币图案，以图像史料为线索梳理了元首神化传统的渊源与确立过程。居瓦尔教授指出，恺撒独裁时代末期发行的钱币上已出现了将恺撒视为维纳斯之子的政治宣传模式；而恺撒时期所铸钱币上的星辰图案又被奥古斯都的拥护者们认定为象征神明身分的命运之星，使之成为其养子渥大维通过过继关系取得神圣性的重要桥梁。在后三头统治时期，身为统帅的渥大维与安东尼在钱币中的崇高形象已经初步具备了神圣性的各种要素。对亚历山大大帝、托勒密埃及诸王的神化更是希腊化世界君主崇拜中的常见元素。可见，对奥古斯都的神化并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现象，而是吸收了希腊文明要素的罗马上层政治长期发展的产物。

　　居瓦尔教授同与会学者们就制造恐惧之神朱庇特的文化渊源、元首的墨丘利化身是否具备商业之神含义、以及贺拉斯诗歌创作的独立性等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来自北京师范大学、世界历史研究所古代中世纪史研究室及其他研究室的学者参与了讨论。

（世历所古代中世纪史研究室 吕厚量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