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约尔丹•巴耶夫教授谈日夫科夫下台的原因

保加利亚拉科夫斯基军事科学院当代史教授约尔丹•巴耶夫（Jordan Baev）

　　2014年7月25日，保加利亚拉科夫斯基军事科学院当代史教授约尔丹•巴耶夫（Jordan Baev）在世界历史所做题为“保加利亚日夫科夫下台的原因”的学术报告，

　　巴耶夫指出，引发1989年保加利亚政治体制变化的有三个因素：一是，一些隐藏在幕后的政治家的野心和统治精英层内部的暗斗；二是，保加利亚东部地区的民族冲突；三是，日益公开的，特别是在知识分子圈子里的社会不满情绪。

　　日夫科夫是东欧国家执政时间最长的共产党领导人，巴耶夫认为，1989年11月10日日夫科夫辞职是保共党内的改革派与在保加利亚的苏联外交官幕后联合操纵的结果。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可靠的文献资料可直接引用，各种回忆录提供的矛盾信息和各种偏见试图神化或是妖魔化事件的当事人及整个事件。

　　20世纪90年代，巴耶夫与保加利亚的冷战研究小组对与日夫科夫下台事件密切相关的人物进行了采访，其中包括保加利亚前外交部长姆拉德诺夫（Mladenov），他在日夫科夫下台后成为保共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前总理斯坦科•托多罗夫（Stanko Todorov）和安德烈•卢卡诺夫（Andrey Lukanov）；前保共党中央书记迪米特尔•斯塔尼舍夫（Dimiter Stanishev），1977-1990年保共中央国际部的负责人；保加利亚国防部长多布里•朱罗夫（Dobri Dzhurov）和总参谋长阿拉纳斯•塞梅尔吉耶夫（Aranas Semerjiev）。受访人对日夫科夫下台这一重大事件，特别是在有关苏联是否插手了这件事上，都没有给出清晰、明确的答复，大部分人声称，日夫科夫的下台是经过了正常合法的程序而不是秘密政变。

　　追溯20世纪80年代末保加利亚政治形势的发展，巴耶夫说，1988年下半年，保共政治局的一些成员开始认真地考虑改变现状，推翻日夫科夫。一年之后，当保加利亚由于境内土耳其人问题而陷入国际孤立之时，加上经济进一步的衰退和东欧国家体制变革加剧了保加利亚的形势，日夫科夫下台成为现实。

　　1989年10月发生了两件大事引发了反对日夫科夫的行动。一是，1989年10月18日，德国统一社会党总书记昂纳克辞去党的总书记的职务；二是10月24日，保加利亚外长，姆拉德诺夫写信给保共中央政治局，指责日夫科夫把国家带入深刻的经济、财政和政治危机之中。这表明保共党内领导层的斗争已到了关键时刻。

　　1989年11月9日晚保共召开政治局会议时，日夫科夫没有做任何明显的抵抗就接受了对他的罢免。11月10日的保共中央委员会全会接受总书记的辞职不过是走一个形式。

　　巴耶夫认为，此事进行得如此顺利，一个重要因素是克里姆林宫的立场。戈尔巴乔夫虽然表面上谈“兄弟友谊”，但对日夫科夫的态度日趋冷淡，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苏联驻索非亚的大使馆也在积极活动，把保共党内和领导层内的倒日夫科夫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事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苏联驻保加利亚大使维克多•沙拉波夫（Victor Sharapov），一直对此事保持沉默，直到1998年，日夫科夫去世4年之后，在接受保加利亚“24小时”报记者采访时，针对记者的反复提问，他才说，苏联的克格勃没有插手此事，当时他是作为苏联大使而不是以为克格勃工作的身份跟日夫科夫谈的话。他还指出，在与日夫科夫、与他的保加利亚同志和朋友谈话时，一直都在讨论如何对保加利亚社会最有利，不致引起骚乱，这一切在与他们谈话之后成为可能。

　　巴耶夫结论是，日夫科夫的下台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党的支持，失去了保加利亚社会的支持，同时也失去了苏联的支持。

与会者合影

　　（俄罗斯东欧史研究室李锐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