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宣莹博士谈英格兰都铎王朝晚期的国家信息控制与政权秩序

　　2018年3月22日，应世界历史研究所古代中世纪史研究室邀请，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杜宣莹博士在本所做了题为“英格兰都铎王朝晚期的国家信息控制与政权秩序”的学术报告。杜宣莹博士以留存至今的伊丽莎白一世首席国务大臣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档案为核心，梳理了都铎王朝晚期英格兰中央政府信息网络的建立过程及其对高层权力变动的影响，进而对这一时期英格兰国家政权的性质问题提出了独到见解。

　　时至今日，与首席国务大臣沃尔辛厄姆相关的都铎晚期政务文书保存的较为完整。杜宣莹博士从留存下来的档案手稿原件入手，根据手稿内容和字迹的异同分析指出，这一时期英格兰中央政府政务文书的运行管理大致分为口述、书写、传抄、传递、批阅和归档几个流程。以沃尔辛厄姆为首的信息情报系统传递信息效率较高，信息收集范围较广，除本国外，在欧洲大陆也建立了卓有成效的信息收集网络。此外，他们还善于利用化名、隐形墨水和密码表等手段传递信息。同时，由于当时政府办公用地日趋紧张，大量政府公文被存入私宅中，从而出现了公文私有化的现象。

　　杜宣莹博士认为，由于沃尔辛厄姆建立的信息情报系统除依靠女王资助外，其本人在当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因此，受雇佣的情报收集者日益具有私人门客性质。而这一情报系统也逐渐成为沃尔辛厄姆力图控制女王决策的私人工具。在伊丽莎白一世处置苏格兰玛丽女王的事件中，正是由于沃尔辛厄姆等人有效操控了信息传递，最终促成玛丽女王被处以死刑。此外，在都铎宫廷不同派系之间的斗争中，信息情报系统也作为彼此竞争的工具而发挥着作用。杜博士指出，从情报系统的角度来看，都铎王朝晚期的官僚党争在16世纪70年代即已开始，比传统观点认为的16世纪90年代要早。

　　最后，杜宣莹博士着重从性别的角度，分析了女王面对此种男性官僚掌握大量信息情报情形的应对举措，认为伊丽莎白一世作为女性君主，其权力受到了男性官僚的某种制约。而男性官僚之所以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建立起信息情报网络以影响女王，也部分出于对女性统治能力的某种不信任。

　　报告结束后，与会学者就女性统治之所以能在都铎王朝建立的原因、沃尔辛厄姆对女性的看法、性别因素在影响伊丽莎白一世统治力的作用以及英国中世纪史研究的动态、专有名词的译注等问题，展开了广泛深入的探讨。杜宣莹博士在报告中特别强调的从原始手稿入手开展研究，并注重分析手稿正文和批注内容的研究方法，体现了史学界当前发展的新趋势，对与会学者从事各自的研究都具有方法论上的启发意义。

　　（世界历史研究所古代中世纪史研究室张炜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