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史中的中古时代”讲座纪要

　　2023年11月29日15时30分，复旦大学历史系向荣教授应邀为历史学院师生作题为“人类文明史中的中古时代”的主题讲座。此次讲座隶属京师史学名家前沿系列讲座，由历史学院刘林海教授主持。历史学院师生与校外师生通过腾讯会议收看讲座。

　　讲座伊始，向荣教授提出以《文明的冲突》为代表的文明史研究对史学界意义非凡，由此也产生了大量的文明史研究成果。他以英国史学家穆尔为例，梳理了文明史视角下中古时代的基本情况与学术热点。向荣教授深入分析了穆尔的文明史研究，强调穆尔对中古时代的重视与雅斯贝斯“轴心时代”中突出古典时代截然不同。但穆尔将文明等同于城市和文化，且认为12世纪大分流源于文化精英对古代典籍的再阐释等观点并没有跳出“轴心时代”的窠臼。向荣教授提醒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中古时代在人类文明史中的意义。

　　接下来，向荣教授从文明与文明史的概念、中古时代人类文明的新发展与中古文明的地域差异三个方面探讨中古时代在人类文明史中的重要意义。

　　向荣教授在第一部分从文明与文明史的概念流变入手，分别介绍了18世纪法国重农学派、启蒙运动思想家、欧洲中心论学者以及法国年鉴学派对“文明”一词的解释。他认为西方学者对“文明”的看法分歧颇多，且深受欧洲中心论的影响。进而，向荣教授高度概括了“文明是‘人类在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所创造的物质的、制度的和精神成果的总和’”。以此为基础，向荣教授阐释了文明史的研究对象、视角、框架与意义。

　　在第二部分中，向荣教授系统考察了中古时期物质文明的发展、人道主义精神的出现与基层社会组织的完善。他总结了中国、阿拉伯-伊斯兰世界、欧洲以及南亚地区的农业发展特点，进而分析了中古时代在经济发展中取得的进步。他强调，中古时代的经济基础促生了一批知识分子与职业军人，为当时的技术革新奠定了基础。随后，向荣教授从以往中古研究的“黑暗时代”入手，分析了该时期人道主义精神的兴起与发展历程。他认为尽管基督教、伊斯兰教与新儒学的产生时间、途径与原因不同，但都阐发了“道义内容”，并在制度与机构上实践“道义思想”。因此，完全忽视中古时代在精神文明上的创造是不合适的。另外，向荣教授以乡村为研究对象，提出中古文明在中央和地方之间建立了有效的联系。无论是在欧洲、东南亚还是中国，基层社会组织的建立与健全为社会政治稳定提供了机构保障。

　　向荣教授在第三部分中分析了中古文明的地域差异。他指出以中古文明与游牧民族之间的交往为切入点，学者将中国、伊斯兰世界、印度、东南亚以及欧洲分类为“暴露区”与“被保护区”，由此阐释单一民族国家的生成路径与机理。

　　在总结部分，向荣教授肯定了穆尔对中古时代的重视，但也提出穆尔削弱了中古文明的成就。他指出从文化扩展到经济、政治和社会等层面，中古时代的贡献远不止价值观念的重构，还在物质文明、人道主义以及社会政治结构上进一步发展。因此，向荣教授认为讨论中古时代是有必要的。这有助于理解资本主义、现代化和近代文明起源的立论基础，也为认识轴心时代的意义和古典文化的复兴提供了视角。

　　在随后的提问环节，向荣教授简要分析了“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欧洲腹地是否作为‘暴露区’”和“欧洲民族国家建构与殖民扩张之间的关系”等问题，与参加讲座的师生亲切交谈。最后，刘林海教授总结了向荣教授的主要观点，对向荣教授表示衷心感谢。此次讲座在线上热烈讨论的氛围中圆满结束。

（撰稿人：李昭第，2023年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