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慧敏:沉痛悼念椿年同志
2018-12-19
2017年12月6日清晨,电话铃响了,瑜琼传来了不幸消息:椿年走了!听此噩耗,禁不住流下热泪。
椿年走了!我永远失去了一位耐心指导我的良师,永远失去了一位坦城相交的益友。
椿年虽然突然病故!但他的音容笑貌仍在我脑海中不断涌现。2017年3月29日即我离北京前夕,椿年偕同夫人前往我家与我告别,一进门就对我说:“小裴,我们同事五十多年了,相处很好。现在你们要到深圳,真舍不得。”
是的,我和椿年已经相处五十多年了!与椿年最初相识是在上海。1963年2月我们在上海人民路买火车票,刚好他排在我的后面。他笑着问我:“你是否在省丹中(江苏省立丹阳高级中学)学习过?”我回答说:“我1955年省丹中高中毕业。”他听后继续问:“你现在在那里工作?”我说:“高中毕业后,我考取了北京大学历史系。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北京广播学院教中国通史。现在课程结束了,组织上要我担任行政工作。我不愿意,我希望到中学教历史课。工作还没有定,回北京再说。”椿年说:“你不要去别的地方,到我们单位来吧。我在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世界历史组工作,我们主要是从苏联学习回来的毕业生,还有你们北大历史系二位应届毕业生。”我一听我的二位老同学也在世界史组,便欣然同意。回北京不久,我于1963年5月到世界史组报到。椿年与我素不相识,就这样以极其认真负责的态度,解决了我的工作问题,使我十分感激。
到了世界历史组以后,我才了解到椿年和我原来是江苏丹阳中学的先后同学关系,当年他不仅与我在同一个学校学习过,而且还是丹阳县的学联主席和镇江地区学联副主席。椿年当时虽然是学生,实际上担负一个干部的工作。他每天都很忙,经常要参加丹阳县委召开的干部会议,有时要工作到深夜。为了不影响值班人员的休息,他需要翻过铁栏杆,才能进学校。
椿年青少年时期,我国正处于炮火连天的战争年代,人们前赴后继投入革命斗争,争取解放。椿年的两位姑母和两位姑父都先后投入革命洪流中。大姑父朱宝庭是党的早期工人运动领袖,后来是中国总工会主席。小姑父王尧山是江苏省委组织部部长,后是上海市委主要负责人之一。椿年就在这样的革命环境中,沐浴成长,成为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
1966年“文化大革命”浪潮席卷全国,打破了学部的宁静。学部副主任潘梓年作为走资派被批判斗争。椿年认为,潘梓年是我国著名哲学家,对党作过重要贡献,不应该被打倒。记得在我同椿年参加批判潘梓年大会期间,椿年连连叹息,暗暗悲伤。由于受到潘梓年问题的牵连,椿年长期被关押和批判,但他始终不承认错误。椿年坚持真理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文化革命结束后,为了维持我们研究所安定团结的局面,椿年大公无私,不记前嫌,从来不提自己在“文化大革命”中所受的冤屈。当冲击过他的同志向他当面道歉时,椿年反而笑着说:“不要放在心上,这个责任不应由你来承担,事情已经过去了。”椿年这种豁达大度的风格令人钦佩。
椿年同志是一位研究工作人员。他根据时代需要选定研究课题,潜心研究,苦干、实干,提出许多独特的见解,服务现实。
椿年更是一位出色的行政领导工作者。他遵循“以官为民”的宗旨,坚持“平易近人”的作风,努力工作。按理说,他在研究所和社科院担任许多职务,可以说是个“官”。但他从不“以官为贵”“以官为富”,更不“以官为贪”,而是“以官为民”。椿年视同事为知己,他尊重老专家、老学者,帮助年轻人,助人为乐。大家很满意,亲切地叫他“椿年同志”,就是对他的最好奖赏。
椿年走了!正如一位原副院长所说:“椿年突然病故,太可惜了。椿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们永远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