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的形成及其解读
2021-02-04
(来源:《理论视野》2020年第9期)
提要:19世纪中叶,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之上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科技观,指出科学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巨大力量,并辨明了科技与社会、人、资本等之间的关系。科技的进步和随之而来的工业制度的发展引发了社会方方面面的调整。正是基于当时的社会现实和历史背景,马克思和恩格斯把科学当作特殊的社会历史现象来考察,创立了独特的科学技术思想体系。国内外学界在马克思科技观的研究和解读上取得了一系列理论成果。从马克思恩格斯科技思想产生的背景、科技观的形成与发展以及国内外学界的相关解读三个维度可以比较全面地省思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及其评价。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背景;解读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美科技人才发展及其政策比较研究(1950—2000)》(项目编号:17CSS03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涵盖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等领域的科学理论体系,他们在政治、史学、教育、宗教、科技、法学、军事、文艺等方面都发表了重要论述,从中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产生和形成及其发展历程。马克思、恩格斯对于科学的社会价值的判断以及科技与生产力、资本、各阶级之间辩证关系进行了深入的辨析。除了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伟大论断外,他们还对科技与人、自然和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提出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视阈下的科学见解。
一、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产生的背景
16世纪,科学在不断的发展中逐步获得相对独立地位,抽离于技术,走向理论,而技术越来越表现出对科学的推动作用。英国史家贝尔纳说:“现代科学具有双重的起源。它既起源于巫师、僧侣或者哲学家的有条理的思辨,也起源于工匠的实际操作和传统知识。……人类的理论活动和实践活动的交互作用是帮助我们理解科学史的一把钥匙。”17世纪培根提出著名的论断——“知识就是力量”,肯定科学技术的社会价值。18世纪卢梭认为科学和艺术越繁荣,社会越会奢侈成风,耽于生活的享受和财富的追逐,科学和艺术会造成人类道德的普遍堕落,“随着科学的光辉升起在地平线上,我们的道德便黯然失色了。这种现象,在各个时代和各个地方都可看到。”伏尔泰则把科学技术看作是人类支配自然的手段。基于前人对科学的不同认识以及19世纪中叶的时代背景,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分析科技对于社会生产力的巨大推动作用,对其社会功能予以充分肯定,明确提出科学技术是推动社会发展的革命力量。
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是历史的产物,与当时社会政治和经济条件、科学技术发展程度、教育思想理论水平等背景密切相关。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在欧洲出现了航海探险、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等运动。这些经济、文化活动为近代科技的产生创造了良好的社会条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萌生后,发展经济的需要越来越成为科技发展的动力。两次产业革命后,科学理论研究落后于技术和生产的状况得以改变,科学开始引领技术的革新,社会大生产的方式使科学的广泛应用得以逐步实现,而技术的改良和应用使生产力的提高得以实现。科学、技术与生产形成了全新的关系和转化机制,三者开始有机结合。马克思、恩格斯正是置身于这一时代背景之中,并对科技发展的历史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洞察,才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是历史发展的有力杠杆,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等思想,这些成为马克思主义科技观的理论基石。
工业革命前,农业社会的生产力主要是建立在经验之上,科技革命和工业革命后,生产力开始日益科技化。近代英国率先在动力技术等研究上实现重大突破,掀起技术革命。在论述了蒸汽技术给各行各业带来的变化后,恩格斯总结说:“这就是最近六十年的英国工业史,这是人类编年史中的一部无与伦比的历史。”19世纪,主要西方国家都先后完成了工业革命。特别是19世纪中叶以后,资本主义在欧洲的主要国家迅猛发展,科技飞速进步,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科技的广泛使用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促使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等发生变革,整个社会分化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大日益对立的阶级。随着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日益加深,资本主义制度的固有矛盾更为尖锐起来。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引发周期性的经济危机,资本主义制度固有顽疾无法克服,工人反压迫的情绪高涨,迫切需要正确的理论引导。马克思、恩格斯深刻认识到资产阶级通过残酷剥削无产阶级才累积了越来越多的财富,而无产阶级却日益贫困和窘迫的现实。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统治、实现自身解放的呼声越来越高,斗争此起彼伏,工人运动和起义在各国相继爆发。在这样动荡的时代政治背景下,马克思、恩格斯深入剖析了“机器”的社会定位,认识到了科学技术的两重性,以及科技进步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如何对生产力、生产资料和生产关系产生作用。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并不直接从事科学技术工作,但他们非常关注科技的每一个进步及其对产业革命和社会变革的巨大影响。他们在主要关注哲学、政治经济学等理论的同时也对自然科学问题的研究投入了精力,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科技观。马克思和恩格斯准确地把握科学的本质,对以近代科学技术为推动力的工业经济发展规律进行了深刻论述。
二、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的形成
自然科学的发展和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构成了马克思恩格斯科技思想产生的前提。在政治经济学的写作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也穿插了对科学发展的认识,因为科学对经济的影响和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在科学、技术与社会关系变革等论述中,他们对科技的认识进一步深化。马克思恩格斯的科技观不同于一般的西方科学哲学和技术哲学,它从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历史基本前提出发,把科学和技术当作特殊的社会历史现象来考察,将科技与现代工业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以及社会发展等纳入研究视域之中。马克思、恩格斯对科学和技术的关注贯穿其一生,他们对科学领域的各种新发现和新技术的应用都感到欣喜。
恩格斯在多篇著作中关注了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是他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和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转变过程中的重要著作,其中提到科学的进步是永无止境的,科学是在前一代人遗留的知识量基础上成比例地发展的,且是按几何级数发展的。他十分重视科技史上的重大成就,认为科学是举足轻重的。在《反杜林论》中,恩格斯总结了当时的生产方式的变革,“自从蒸汽和新的工具机把旧的工场手工业变成大工业以后,在资产阶级领导下造成的生产力,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前所未闻的规模发展起来了。” 恩格斯总结了无产阶级革命经验和自然科学发展成就,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学说,体现出辩证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恩格斯系统介绍当时自然科学最新成果的研究集中于《自然辩证法》,这一著作为自然辩证法这一学科的建立奠定了理论基础。
马克思的科学思想遍布于其各个时期的著作中。马克思研读了大量有关科学思想的书籍,在批判和继承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完成了《数学手稿》《关于工艺史摘录》《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等著作。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展,科学因素被广泛应用。马克思认为,宗教、家庭、国家、法、道德、科学、艺术等等,都是生产的一些特殊的方式,并且受生产的普遍规律的支配。在《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中,马克思高度赞扬了科学在社会生产过程中的革命作用。大工业对机器的应用,使巨大的自然力和自然科学并入生产过程,必然大大提高劳动生产率。《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思考“人和自然的统一性”中存在的制约性问题,表明这种统一性在每个时代都随着工业或快或慢发展而不断改变。他还批评了费尔巴哈直观的科学观。《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提到“机器只是一种生产力。以应用机器为基础的现代工厂才是社会生产关系”,试图理清机器与生产力、工厂与生产关系的联系,认为机器不是一个经济范畴。《在<人民报>创刊纪念会上的演说》中,马克思指出了19世纪显示了以往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想象的工业和科学的力量,同时也用辩证的观点看待这一情况,认为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的疲劳,由此提出了当时生产力与社会关系之间对抗的社会问题。这是对科学技术力量认识的历史性飞跃。《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马克思深刻总结道,机器是人的产业劳动的产物,一般社会知识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直接的生产力。科学日益使自然力服从于人类,生产过程离不开对科学的应用,科学成为生产过程中的因素。资本主义制度下,机器作为科技发展的产物被资本家所控制,为了提高劳动效率和减少劳动时间,变为剥削和压榨劳动者的工具。所以马克思在充分肯定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发展的积极作用的前提下,对机器的实际用途提出质疑。
通过研究不难发现,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表现出的科技观念经历了从萌芽到形成到成熟的过程。在对机器、工人阶级、资产阶级、工业、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的论述中,他们对科学的认识一步步得到完善和提升。马克思、恩格斯的科技观揭示了科学与社会的紧密联系和相互影响以及科学的社会本质问题。《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哲学的贫困》《雇佣劳动与资本》《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自然辩证法》等马克思恩格斯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的主要著作中都包含着对科学的深刻理解。可以说这是马克思科学思想的形成时期,其核心是异化劳动及科学与生产关系的联系。《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代表着马克思科学思想的成熟时期,其核心是科学与生产力的关系。马克思科技思想的系统化体现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指出历史进程中它对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的巨大变革作用,同时也斥责了资本家利用机器和大工业生产对工人的剥削加深。
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想的根本宗旨和最终目标是实现人的解放,他们对任何问题的关注都与世界的前途和人类的命运休戚相关,旨在解决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历史困境,因此他们对于科学和技术的关注也是在这一视阈下的产物。科学从来不是遗世独立的存在。科学属于全人类,资本没有创造科学,只是为了自身发展而利用科学来提高生产效率从而累积更多财富,但在客观上使科学在社会生产过程中得到推广和利用,使之成为社会生产力的重要因素。随着社会生产规模的日益扩大,科学成果的应用范围更加广泛,对科学技术的需要造就了科技的迅速发展。资本主义社会中,大工业的生产模式下,科学和技术的进步,意味着榨取劳动者血汗的手段的进步。马克思充分地认识并揭露了这种社会现实,进一步表明只有使科学摆脱资本主义制度的束缚和资本的奴役,才能更充分和自由地进行科学创造。
马克思的科技观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对科技的资本主义应用的批判,由此诞生了重要的科技异化理论,批判了科技的资本主义应用对劳动者肉体和精神造成催残的异化问题。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技术、机器的改进虽然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但并没有使人本身得到更为合理和自由的发展。马克思警示人们,科学技术一方面可以使人类摆脱自然的统治,但另一方面在资本主义工业化实现的过程中科技被资产阶级利用成为统治人的工具。马克思科技思想并没有全然否定和攻击科学和技术的有效性,而是客观批判科技的异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马克思认为技术对人的压抑关键的问题不在于技术本身,而在于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技术异化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制。重新确立人与科学技术之间的正确关系,恢复人在生产中的主体地位,使人真正成为技术的主人,人才能得到自由的全面的发展。在这一前提下,科技将成为人类实现解放和自身发展的有力武器。
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保尔·拉法格回忆说,马克思最喜欢说的名言之一就是“为人类工作”。他还记得马克思曾说过,“科学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享乐。有幸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首先应拿自己的学识为人类服务”。这体现出马克思对科学寄予了普世价值的期望。马克思和恩格斯坚信,人民群众才是新社会秩序的创造者,社会财富是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共同创造的。关于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历史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念贯穿马克思对科学思考的始终。
三、对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的解读
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后,由于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极大地推动了经济、社会发展,大多数人对科学技术的社会功能主要持肯定态度。20世纪80年代后,科学技术的应用在带来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引起了一系列严重的社会问题,诸如环境污染、生态危机、资源浪费、失业加剧、核竞赛以及道德伦理问题等等,从而促使人们对科学的社会价值作重新思考,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观点。国内外学者非常重视对科学技术思想的研究,各种思潮和著作层出不穷。学界在马克思、恩格斯的科学技术思想研究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国内学界在马克思、恩格斯科技观的研究上取得了一系列理论成果。有关马克思、恩格斯对科学与社会关系的认识方面的代表性研究成果较多。乔瑞金认为,在马克思看来,技术是人的创造物,技术的本质不过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马克思关于技术史的研究,不仅仅是把技术作为一个历史的对象来处理,而是要通过这种历史的研究,贯彻、阐述和深化他的基本哲学思想。在某种程度上,马克思关于技术史和技术哲学的研究,都不具有独立性,而是相互交叉,以史为基础,以论为目的。徐志宏认为马克思的科学观是一个当代的课题,马克思从来都是在人类生存的现实的、具体的、最关本质的社会、历史境况中来考察科学的,不对其做纯粹的理解,并且达到现实的个人的自由始终是马克思关注科学的终极目的。刘英杰对马克思的科技观进行生存论视阈下的重新解读,认为马克思是技术批判理论的先驱,他的技术价值论思想内容丰富,“主要关注了技术的人本、经济、政治价值,尤其是揭露了技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负价值的表现及其产生根源”。有学者总结马克思对科学技术的社会功能的思想特点为:人的主体性作用的展现;科学技术是变革社会历史的根本力量;教育是一项“再生产科学”活动;开启了科学的社会研究先河。还有学者说,“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下的科学技术同样呈现出阶级的性质和剥削的特征。马克思从具体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出发阐述了科学技术与社会化生产的关系。”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近代科学技术在工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的认识非常深刻,有学者将其总结为,首先是近代科学发现改变了工业经济时代的世界观、认识观、方法论与价值观念。另外,工业经济时代的科学基础是当时的自然科学,这就是19世纪的力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质学与天文学等。再次,近代科学技术进步和工业经济产业结构的变革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它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新产业部门的兴起必然引起科技进步;科技革命必然带来产业结构的变革。最后,近代科学技术是工业经济的物质技术基础。有学者说,马克思主义科学思想是对科学本质、结构功能、运行机制和发展规律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它构成了一个时代人类科学意识的核心理念。
国外学界对马克思、恩格斯的科技观研究成果丰富。罗森伯格强调了技术与经济间的相互作用,反驳了把马克思称为技术决定论者的粗浅观点。他认为马克思关于科学与技术之间的历史性关系的见地颇为深刻。他的论点引起了学术界的不同反响。有学者评价罗森伯格说,“罗森伯格的马克思忽视了机械化的社会影响。他概括地认为经济发展好像纯粹是个技术问题。”布雷弗曼在对马克思学说分析的基础上认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劳动在退化,工人和资本家争夺生产控制权的斗争在加剧。他注意到了20世纪科学技术、劳动生产率以及工人阶级消费水平的不寻常的发展,对整个工人运动具有深刻影响。他认为马克思对大工业兴起时对自然科学的论述是有先见之明的透彻见解,肯定了科学在工业革命中的重大作用,并认为科学从过去相对自由的一种社会努力变成资本的附属品,同时也是仅次于劳动的最重要的一项社会财产,被并入生产和市场之中。他提出,受到机械化影响的工业部门和劳动过程释放出来大量劳动力,供一般说来机械化程度较低的其他资本积累领域剥削。阿德勒则认为布雷弗曼对马克思的解读不完全正确,“我虽然同意布雷弗曼关于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体现了与众不同的潜在技术发展趋势的看法,但我认为,在马克思的理论中这一趋势没有去技能化,而是相反有提升作用。”克罗科认为马克思是“一个黑暗的未来主义者”。他认为,马克思在一个半世纪前就有特定的理论,天才地看穿了以流通的速度移动的虚拟资本为形式的工业资本主义从始到末的时刻。他更多的是一位理论家而不是辩论家,更多的是存在主义作家而不是政治独断论者,马克思在其思想中游走于二度空间中,也就是过去和未来之间。宾伯说,马克思认为经济发展史的最终成果不是由技术革新而造成的。他认为技术终究是为人类服务的,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
马克思认为工业社会的科技化生产导致了劳动者的异化是颇富深度的考察。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通过对科技的社会批判、对其意识形态功能的揭示以及对其生态影响的批判性研究等方式不断地强化着马克思关于科学异化的理论。如法兰克福学派将科技异化理论和意识形态理论进一步结合,对资本主义社会展开更为深入的批判。马尔库塞尖锐地指出:“我们再次面临着发达工业文明的一个最令人苦恼的方面:它的不合理性的合理特点。它的生产力和效率,它增加和扩大舒适面,把浪费变成需求,把破坏变成建设的能力,它把客观世界改造成人的心身延长物的程度,这一切使得异化概念成了可怀疑的。”马尔库塞对科学和技术的批判表现出对马克思异化学说的坚定继承。但以哈贝马斯为代表的一些学者强调科技对社会发展的负面作用,而完全忽略科技作为生产力的巨大社会作用。哈贝马斯背离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把对不合理的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变成了对科学技术本身的控诉。
正如德里达所称,“不能没有马克思,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遗产,也就没有将来”。马克思的哲学思想在多个领域大放异彩,指导着我们前进的方向。马克思、恩格斯在思考共产主义的人类哲学过程中,同时发现了科学和技术的现状和发展方向。马克思、恩格斯的科技观承前启后,在科技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诚然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以及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他们的最重大的理论贡献,但不能忽视他们对于科学技术的社会本质的多维度辨析及其科技观的确立。马克思和恩格斯是站在整个人类社会发展与历史进步的高度来看待科学技术的。马克思科技观是博大精深的马克思思想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它辨明了科学技术的两重性,一方面创造社会财富,促进社会进步;另一方面,机器的广泛使用一定程度让无产阶级陷入困境,机器的应用改变了生产中的各要素,科技发展给无产阶级斗争产生影响和积蓄力量。因此,从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著中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认真研读他们关于科学对社会的巨大变革作用的研究,体会马克思科技观的时代性和先进性是很有必要的。
注释略。
(张瑾,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 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