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徐晔博士应邀作朝鲜语的形成与发展的学术报告

　　 2023年12月22日上午，应中华文明与世界古文明（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比较研究中心、世界历史研究所古代中世纪研究室邀请，南京大学文学院徐烨博士在中国历史研究院观通楼谷城厅做了题为《朝鲜语的形成与发展》的学术报告。此次报告为“古代文明的对话”系列讲座第十三讲，由世界古代中世纪史研究室孙泓副研究员主持。

　　讲座以朝鲜语的形成、朝鲜语书写系统、语音、词汇、语法的发展、朝鲜语语系归属六方面依次展开。 

　　徐晔博士认为朝鲜语的形成，分北方扶余系与南方韩系两支。根据《三国志》相关记载分析，扶余、高句丽、沃沮、濊的语言可能相似；而肃慎、挹娄、勿吉、靺鞨的语言与扶余系不同，可能属于后来的满—通古斯语族。南方韩系中，马韩、辰韩、卞韩及伽耶语言可能存在比较相近关系；百济与新罗的语言关系密切，其中百济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语言可能存在差异，统治阶层的语言可能与高句丽语相似。朝鲜语史的时期划分包括：前古朝鲜语时期，即高句丽、新罗、百济时期；古代朝鲜语时期，即统一新罗时期；中世朝鲜语时期，即从高丽时期至朝鲜王朝中期的壬辰倭乱；近代朝鲜语时期，即壬辰倭乱后至1894年甲午更张。 

　　关于朝鲜语的书写系统，徐晔博士认为在朝鲜文字没有形成的时期，朝鲜语借汉字表纪，分为表音字及表训字，两者常搭配使用。在《训民正音》创制前，乡札、吏读、口诀等借用汉字记录朝鲜语，未形成严格意义上的书写系统。乡札用来记录朝鲜半岛本土文学作品乡歌。吏读于5世纪出现，经新罗人薛聪发展出语法成分，是为了辅助胥吏阅读撰写汉文公文而将汉文语序调整成朝鲜语语序的工具。口诀是为了辅助阅读汉文儒学、佛教经典，在汉文旁作注的一种形式。《训民正音》于1444年创制，1446年颁布，是世宗大王及集贤殿学者共同创制的表音文字，其创制的理论基础为汉语声韵学与北宋性理学。崔世珍对普及韩文及汉文的贡献很大，著有《训蒙字会》与《翻译老乞大》。《训民正音》创制之后，汉字、吏读、口诀仍在继续使用。 

　　徐晔博士对朝鲜语语音、词汇、语法的发展做了介绍。朝鲜语语音的发展包括辅音系统、元音系统以及声调系统的发展。声调系统的发展包括音调结合及音调表纪的变化。朝鲜语词汇的发展包括汉语词汇的增加、固有词的减少以及蒙古、女真/满、日语词汇的借入。朝鲜语吸收了汉籍中大量书面语词汇和少量近代汉语口语词汇。朝鲜语固有词有的彻底弃用而被汉字取代，有的义项减少。在高丽朝的蒙元干涉期，朝鲜语从蒙古语中借入了关于官职名、人名、物名等词汇。朝鲜人在与女真人、倭人交流中，也借入了相关词汇。朝鲜王朝的译学有所发展，司译院在15世纪初先后设置了汉学、蒙学、倭学、女真学，并设置译科考试。朝鲜语语法的发展主要有代词、助词及语尾的变化。代词中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发生变化。助词中主格助词、实格助词、属格助词及助词的用法发生变化。语尾中表示否定、表示时态、表示尊敬、表示意图、表示转承的语尾发生变化。 

　　对于朝鲜语的语系归属，徐晔博士介绍了三种主要观点：阿尔泰语系说、日鲜同祖说以及归属不明说。阿尔泰语系说由芬兰语言学家兰司铁提出，经德裔苏联语言学家鲍培发展，由韩国“国语史研究的先驱”李基文进一步发展；阿尔泰语系说受到芬兰语言学家杨虎嫩批评，俄裔美国语言学家武阿勒·沃文予以推翻。日鲜同祖论的代表有江户时代的新井白石与藤原贞幹、19世纪英国外交官Aston、朝鲜日帝强占时期日本学者金泽庄三郎；服部四郎否定了金泽庄三郎对朝日词汇的比较方法，战后日本学者对此问题看法多样化；现代欧美学者Unger Marshall、John Whitman等持日鲜同祖论的观点。朝鲜语语系归属不明观点的主要代表人物为宋基中，他认为朝鲜语是无法利用西欧传统历史语言学方法有力论证其语系归属的语言。 

　　报告结束后，徐烨博士与参加讲座的学者就朝鲜语语系归属的判定方式、民族学视角下的朝鲜语形成等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整场报告内容丰富、深入浅出，令人受益匪浅。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于锦诗 供稿、博士后李潇供图）